他解释的话倒是顺溜,只是一出口就露馅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气得季琅一口气梗上来,脑中顿时就发昏。
早知道就不把话说得这么死,现在脸都没处放了。
然而他还不忘扶住景彦的肩膀,认真且严肃的盯着他的双眼,问他。
“你刚说的话,是那丫头自己说的?”
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景彦看他叫得倒是亲,心里顿时不高兴了,拂开他的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别问我,自己问她去。”
被“好兄弟”嫌弃,季琅也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连之前的恩怨也全消了,他放下心来,自己没有办错事,也不是自作多情。至于是不是心悦他,这种事他得自己亲口去问她去,他现在还不想借景彦之口听到了呢。
季琅放下手,回头给狗侄子比了个手势:“我醉了,都看不清路,还想吐,得回去睡觉了,屋里的客人你和大郎看着办吧。”
季衡宇舔了下唇,张着口看着眼前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哑口无言。
结果季琅刚要走,景彦就把他拉住了:“不行,我想了想,今天你非得陪我喝酒。”
他嘴角一扯,脸上的忧郁散去,好像终于变成了那个潇洒张扬无拘无束的景世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季琅往屋里扯。
季衡宇看着拉扯的两人,摇了摇头,最后决定不管他们了,转身回了屋子。
武敬侯府的宴席到很晚才散去,大部分宾客只是喝个喜酒意思意思,恭贺完了,慢慢就离场了。偏偏有个不甘心的人扯着季琅不让走,一干人干翻了好几坛子千年醉,最后喝得东倒西歪才罢休。
季琅清醒过来的时候,府上的人已稀稀寥寥,看起来已进午夜了,最后留下来的几个人一个个都醉得不省人事,还有打呼噜说梦话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起来的时候踩到个柔软的东西,下面“哎呦”一声,似乎是景彦的叫声,他也没管,脚步一深一浅地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他略微清醒了许多,不禁有些懊恼,本来打算安抚安抚景彦,喝一小杯就回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套路了,一直喝个没完,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新房可是还有个人等他呢。
季琅不由得有些心急,加快了脚步。回醉方居的路上正路过一个小湖,他走到半路停下了,抬起胳膊嗅了嗅,果然一身酒气,于是他没直接回新房,而是先去偏院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才过去。
看到新房的灯还亮着,季琅心中微动,脚步轻快起来,却看到门口坐着两个人,似乎还在低语着什么。
“听说前院酒席早就散去了,小侯爷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什么事能比大婚之喜还重要?小侯爷这样,以后对我们元娘能好吗?”
“你别这么大声,让元娘听到了该怎么想?”
季琅贴着墙壁,眼睛眯了眯,听出了这应该是跟着姜幸过来的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