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和叶氏难道也会吗?姜幸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却见两人的神色都是深表同意,唯有一旁的季清平握拳咳嗽两声,脸色十分不自然。
季清平站起身,恭恭敬敬弯了弯身:“祖母,娘,我去上朝了。”
楚氏“哎呦”一声,故意笑着看向大夫人景氏:“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会骑马,也能是季家人,大郎,你别往心里去!”
后面的那句话是冲着季清平背影喊的,那身影却越来越远,一屋子人都跟着笑,唯有姜幸不明白。
景氏看她茫然,就解释给她听:“平儿从小聪颖,没什么能难倒他的,就是怕马,一直也没能克服,尤其怕马儿打响鼻,更别说骑在那上头了,从小一看到马就哭,后来好不容易才能坐马车。”
知道怕蛇怕老鼠怕蜘蛛的,她还真没见过怕马的,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姜幸觉得很神奇,去马场的路上,她忍不住问季琅。
“大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瞧着面相挺可怕的,戒备心也强,似乎不好相处,但又一身书生气……。”
季琅双手叠在脑后靠在车壁上,两条腿搭到一起,舒舒服服地躺着:“你感觉得都没错。”
“大郎是不是不擅长习武?”
“你看他像是擅长的样吗?”
这下姜幸就懂了,为什么季清平选了文官这条路子,原来是不好武不擅战。
“那他为什么这么大了都不娶妻啊?”姜幸又问。
季琅从马车里坐起来,手撑着膝盖,眼睛盯着她,眉头皱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自然是因为好奇了。”姜幸清清白白地眨了眨眼睛,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那点酸意。
连自己侄儿的醋也能吃,真是没救了。
“大郎原本定过一门亲事,”季琅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只是对方还没等过门就染病去了,大盛习俗是她也算半个季家人,大郎就意思意思,三年未娶,后来就拖了很久。”
姜幸心中一动:“难不成大郎是因为忘不了未过门的——”
“哪有你想的这么凄美,”季琅打断她,“大郎根本不认识她,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哦,”姜幸闭上嘴,把季清平从头想到尾,确实觉得他不像是个忠情的人,“那娘就由着他,也不催促他?”
“是大郎眼光太挑了,娘本来也催,后来都被他烦死了。”季琅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姜幸忍不住好奇:“怎么回事?”
季琅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掰扯:“端庄淑雅的,他嫌太无趣,活泼跳脱的,他嫌太吵人,容姿姣丽的,他嫌空无一物毫无内在,饱读诗书的,他又嫌人家太丑!”
姜幸觉得,“太丑”这个词可能是季琅自己概括的。
可是她也没想到季清平是一个这么事多的人。
“也就是说,他想娶一个端庄淑雅又活泼跳脱,容姿姣丽又饱读诗书的人了?”姜幸脱口而出。
季琅纵了纵鼻子,一副你太天真了的样子,斜着眼看她:“不,这样的人,他又觉得自己招架不住。”
“要不为啥娘都烦透了,到他那,总有拒绝的话。”
姜幸张着嘴,真不知如何说好了:“你家大郎,不会是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