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一怔,这和大郎说的不一样,却看到清河突然抬起头看着她,黑珍珠一样的瞳孔幽深而宁静,让人一瞬间就深陷在那样的认真中。
她道:“他说要我找他,我便来找他了。”
他并没说要带她走,但是那句话对清河却十分重要,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妥善收藏,保存在内心最深处,也许连季清平都忘了自己当初说过什么了。
姜幸昂起头,深思有些远:“嗯,其实我好像多少能理解郡主的心情。”
清河换上笑脸,拉住她的手,眨眼间两人就亲得跟一个人似得。
“不过我真正开始喜欢上他,也没多久,大概是上一次他出事,我去牢房里给他送被子……”
“郡主还去狱中看过大郎?”
“嗯,我尝尝偷偷跑去见他,不过大半都是被他言辞拒绝了,一开始,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我有哪怕一丝慌乱,看看他这个冰山到底会不会解冻。”
清河的情绪似乎低落下来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叹了一口气:“可是最近,我觉得那是有些奢望了,我可能永远也看不到那一天。”
姜幸抓起清河的手,看着她急道:“郡主不要泄气!”
“一定有机会的!”她不忍看到清河失落,一时情急说了这句话,本是无意,脑中却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大郎在等什么人……”
姜幸念叨一句,想起之前自己跟季琅提到过的猜测,赶紧对清河道:“我家大郎,未必不心悦郡主,我之前就问过小侯爷,大郎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不娶亲,虽说他之前有过两任未婚妻香消玉殒……但是我娘也没少为他操过心,小侯爷只说大郎太挑剔。”
“现在想想,他或许是在等什么人,等那人年岁到了,再言婚嫁,郡主今年才及笄,可不就是这样?”
清河听她说着,眼中慢慢焕发出光彩,她回握住姜幸的手,惊喜地喊出声:“竟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可是,”她顿了一下,“那他为什么还是那副样子,我已经长大了。”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昨日面对季清平的时候,她还咄咄逼人未曾让步,现在却像只失魂落魄的小兽,无助地呜咽。
姜幸回想起季清平临走时说的话。
你当时还是个孩子……你现在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