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温度,秦赐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了。”
他的单人病房就在隔壁。
秦赐给她关上灯,转身要走,忽然感觉身后一小股阻力。
转头,是姜未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这代表她现在有话想对秦赐说。
“怎么了?”秦赐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
这是秦赐习惯性的动作,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姜未有些困难地侧过身,对他指了指自己的腰侧。
“腰疼?”秦赐没明白,“我明天请人帮你揉揉。”
姜未摇头。
摇得很坚决。
她不明白这跟腰疼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腰疼,秦赐干嘛非得请别人给她揉呢?
秦赐无疑是个好丈夫,正如苏珊所说。
却不是个与妻子特别亲近的好丈夫,他彬彬有礼,处处妥当,唯独不够亲密。
“那是怎么了?”秦赐问,“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姜未摇头,移开视线,“晚……安。”
她本来想让秦赐帮她看看,背后的纹身到底是什么,每回洗澡苏珊都提,姜未还挺好奇的。
又怕是自己从前年少无知,中二犯病,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秦赐始终看不懂她的提示。
姜未也不好意思直接对他撩起自己的上衣。
撇开结婚证上的关系,他们实在还没熟到那份上。
秦赐闻言,没多说什么,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胳膊,“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回国了。”
“嗯。”姜未发出一声简单的音节。
翌日,圣弗朗西斯科国际机场。
秦赐已恢复完全,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笔挺干练,拖着两只行李箱,姜未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和秦赐一起去办托运手续。
结束后,秦赐手空下来,随手付给护工一百块美金的小费,从他手中接过姜未的轮椅。
“想吃什么?”
姜未现在能进些固体食物,但她在出发前已经吃过一顿,肚子还不饿。
她摇了摇头。
“那想喝什么?”秦赐又问。
而且他再一次地碰了碰左手手腕,那里骨骼突起,筋络分明,干干净净的,不像西方人体毛旺盛。
刚才那个护工推着她的时候,她的余光总忍不住瞄到他体毛丛生的手臂。
实在很难不去注意。
姜未还是摇头,水喝多了会一直去厕所。
尽管待会儿在飞机上有空姐帮忙,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姜未讨厌这种不能自理的感觉,她想要尽快好起来,不仅能活动自如,还想恢复记忆,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都有怎样的经历。
秦赐推着姜未进了安检,找到登机口,到自助贩卖机前买了一瓶纯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