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姑娘怎么投湖自尽?”
元玉与远兰对视一眼,心下奇怪。
女皇执政之后,女子的教条虽宽容了许多,但却与世家贵族无关。对于大家族来说,伦理道德,男尊女卑,根深蒂固,谁都不能撼动。元玉见她冻得发抖,绕过去给她添热茶,“叶姑娘为甚一个人来到此处投河?”
不过这话一出,她立即意识到冒犯。
正想着转移话题,那边叶珊摇了摇头。又是一番沉寂。
须臾,她一脸讽刺地说了个隐射的故事。
没指名道姓,在场的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徐皎然稍加思索便大致明白了。叶家作为一个昌盛的家族,数百年来,坚守以嫡长为尊的家规。近几十年里,嫡长一支死的死伤的伤,开始势弱,到渐渐凋零。
“既然弟弟立不起来,那这个能干的姐姐为何不自己顶?”
元玉没听懂她什么意思,为徐皎然斟茶。觉得她说得不对就没规矩地插了句话,“姐弟两个都是出自嫡长一支的子嗣,且又是同父同母,分不出尊卑啊。既然如此,谁去立门户不是该都可么?”
“我们府上,不是就是主子您掌事?”
随口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心如死灰的叶珊头顶。
长达十年沉浸在唯一胞弟烂泥一团,拼死拼活扶不上墙的悲愤之中的叶家大姑娘,转过头,骤然看向元玉。那神情,仿佛听了什么脏污了毕生信仰的歪理邪说般,脸色煞白一片。
元玉有点被吓到,回头向徐皎然求证:“主子,奴婢说错话了?”
徐皎然浅浅呷了一口热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滚下去,手脚渐渐热了起来。她缓缓摇头,看了眼叶珊的眼睛,又回头看了元玉,笑:“没,你说得很对。确实没甚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