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折返追过来,追着跳入院墙,徐皎然已然消失不见。
院墙内,有清瘦的小倌儿鼓瑟吹笙,有衣着清凉的貌美姑娘载歌载舞。侍酒的丫头们穿梭其中,莺莺燕燕笑闹不停。醉酒的公子哥儿放浪形骸,俨然一副声色犬马的温柔乡场景。
那黑衣人四处观望,并无逃窜之人的踪影。
徐皎然隐在众人之中,跟着一个头戴牡丹绢花的鸨母身后,低头不语。
一行人顶着风雪,静静地穿过长廊,在一间喧闹的屋子门前停下。十几个少女,多了一个少了一个看不太分明。进门之前,鸨母检查姑娘的妆容。视线在人群中转了转,然后落到徐皎然的身上。
眉头皱起来,有点疑惑的样子。
徐皎然眉眼未动,自然地抬起头,冲鸨母浅浅一笑。
若是论容貌,除了赵瑾玉年少之时雌雄莫辩,至今没有人胜过她的。她这一笑,仿若高山之上雪莲盛开,看得鸨母都惊呆了。
实际上鸨母瞧着徐皎然眼生,但她平日里不直接跟姑娘们打交道,所以说不上来。只当是院里哪个姑娘自个儿争在贵人面前露脸,掺和进来。这般坏规矩的事儿,寻常定不会允许。今儿这么个绝色,她权当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鸨母果不其然忘了那点疑惑,围着她转了几圈,只轻声地责问几句就作罢。
“你的兜衣呢?妆容又是怎么回事儿?”
徐皎然方才急忙之中冲进暖厅,只来得及抓几件衣裳换,没注意屏风上还挂着兜衣。低头作害怕之态,旁边几个姑娘眼神顿时讥讽起来。
“大冷的天儿,还不是为故作轻盈之态?硬撑着冻呗!”一个丹凤眼的斜了一眼徐皎然,“啧,瞧着小脸儿,冻得青白青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