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主子抽了就受了咱?咱哥几个也没生得见不得人!”有几个油嘴胆大的敢跟封三皮, 嘴一溜就什么都说,“咱们虽说不像主子那样的, 咱也有这样的!”
说着, 促狭地亮了亮肌肉囚结的身板儿, 个个身强体壮。
封三故意去拍拍几个小子的肌肉,咂着嘴:“论斤卖,怕是能卖个几钱银子!”
他这话一说完, 几个小子就泄气了。
外头一群糙汉子闹腾腾的, 赵瑾玉已经进入梦乡。心里存了事儿, 睡梦中眉头一直不安稳地皱着,然而实在觉得累还是睡了过去。
这两年的天儿古怪的很,说冷就冷了。
昨日才三件薄衫就能对付,今日一早起来冷到手僵。赵瑾玉捂着额头走到前院, 院子里东倒西歪全是醉汉。有些眉毛上都凝结了霜色, 冻得都在打颤还不醒。
抬脚踢了其中几个人, 睡得跟死猪似的, 完全没反应。
南下的决定做得匆忙,赵瑾玉临走除了腰间的长鞭与随身携带钱庄的印章,什么也不曾带在身边。他琢磨着天儿变得古怪, 之后只会越来越冷。于是去后院找了几个尚清醒的小子, 赶车送他去市区的绣庄添置些厚衣物。
几个小子接下这个任务, 乐得嘴咧到耳朵根。
熙熙攘攘叫卖的走卒商贩,两边商家酒庄迎来送往。虽不及江南繁华,却也有几分热闹。一行人驾车穿过闹市,穿街走巷寻成衣铺子。然而寻了个遍,也才两家像样点儿的。进去一瞧,无论花色布料都比得闵州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