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夜班出急救室的门,叶颂还是没找到跟人私底下道歉的机会。
她吭哧吭哧跟着贺勇一块往外头走,心里头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贺勇倒是先发话了:“你以后千万不要碰毒品。”
叶颂“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又扯上她了?
“我最好的朋友,我铁哥们,就是吸毒过量死的。1米9,体重180的棒小伙子,我们省队的主力,就这么走了。”
叶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急救员,没有谁希望自己的朋友走的这么早,这么急,又这么不堪吧。
可他为什么会吸毒呢?拳击运动员应该管的挺严的吧。他们比赛应该要尿检什么的吧?
“退役了。”贺勇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干运动员其实没什么意思。我们打拳击的退役之后,能当专业队教练的少的可怜。最常见的出路是□□拳还有就是给人当保镖。”
叶颂下意识地冒了句:“那还是当保镖吧,安全些。”
贺勇这回倒是笑了,摇摇头,意味深长道:“他就是当保镖的时候染上的。”
叶颂“啊”了一声,有些理解不能。当保镖为什么就会染上毒瘾啊?
“保镖是好听的说法,确切点儿讲,就是打手。”贺勇笑了笑,“你觉得一般人需要打手吗?”
叶颂沉默了,打手在她的概念当中,相勾连的另一个词叫黑社会。
在那种声色犬马的环境下,染上坏毛病根本不稀奇。
她记得上大学时,警察来学校做禁毒宣传,就说过,有些地方能不去坚决不要去,因为套路太多了。你本来是无心,着了别人的道,后面想挣扎出来,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