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师傅还在后头追着问:“哎哎哎,小叶,你对人家印象怎么样?”
叶颂头也不回:“没印象!”
她哭的时候都丢死人了,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哪儿来的印象?
icu离的手术室不远,要是太远,叶颂还不敢去呢。万一再有人要救护车,她可没时间耽搁。
她绕了半圈,爬了一层楼,跑到icu门口。方教授的儿子还在,人就坐在外头的等候椅上,正在看手机上的宠物视频。
叶颂过去打了声招呼,他收了手机,朝叶颂点点头:“谢谢你过来看我爸妈。”
叶颂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还在昏迷当中,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醒,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这种情况,她又有什么好讲的呢?
她只能询问方教授的儿子:“黄明亮,你家其他人呢,你一个人肯定熬不住的。”
黄明亮摇摇头,表情有些漠然也有些悲伤:“我爸是独生子,到现在我都不敢跟我奶奶说。我妈那边,我舅舅跟姨妈正在想办法买回国的机票,他们手上也有一堆事。”
叶颂沉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成年人的社会,从来都不允许拔腿就走,无论是谁,活得都不轻松惬意。
叶颂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没话找话:“那你一个人要辛苦了。”
年轻的男人笑了笑,带着点儿苦涩:“没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要是我爸妈说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家休息的时候,我不非要跑去超市买东西,也就不会这样了。我是凶手,我是害了我爸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