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离开的还有贺勇,其实他知道的事情并不比叶颂多。
陶师傅在派出所门口招呼他们:“走走走,我们蹭警察的巡逻车。”
叶颂不想上车,她感觉难受。
还是贺勇劝了她一句:“这边没公交车直达,得兜一个大圈子。”,人穷志短的医生这才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后排。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警察似乎跟陶师傅相当熟悉,还笑着调侃了一句:“你们小姑娘脾气不小啊。”
叶颂绷着脸,一声不吭。
“好嘞好嘞,理解一下噻,一线警察有多难做。我们不怕死呀,我们照样怕,谁不是只有一条命。我们不怕被追着投诉啊,尼玛,上头要求我们办案的时候一定要让当事人满意。脑子有坑的人制定出来的傻逼政策。我们是干嘛的?警察就是抓人的。我抓了人,人家还满意,人家哥德斯尔摩综合症啊。”
如果是平常,叶颂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
可是今天她不想笑,她想哭。陈老师说人间不值得的时候,她就想哭。
他们都是凶手,是刽子手,是谋杀了120医生的刽子手。
“没错,刚才我们的确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可是你们也没有生命危险,我们总得做现场情况判断吧。这干工作哪个不受委屈,哪个没气啊?忍忍呗,能怎么办?我们都有数,大环境就是这个样子,个人根本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