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校无视了余之遇的控诉,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林久琳。
林久琳站起来说:“谢谢肖教授提点,不打扰你……们了。”
余之遇把她送到门口,直到林久琳走远,她才关门,率先发难:“你说话太刻薄了吧?人家一片真心,怎么被你一说倒像是刻意卖乖?”
肖子校站起来,靠在桌案前:“我不认自己的表达有问题。况且,我已经足够给她留颜面。没错,她的方案对临水的孩子们固然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帮助他们的那些中医大的孩子,他们的经济条件是否允许?”
余之遇一怔。
肖子校把裤兜里那份名单拿出来:“这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来自农村,有六位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其中一位还在靠中医大定向资助才能继续学业。你觉得他们适合帮扶别人吗?”
“你或许会说,药学生们准备的帮扶用品也不过就是一个书包,几本书,几个本,并不是大额的捐增。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也是用他们父母的钱购买的,并非是他们劳动所得。他们还是学生,与你我不同。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工资,积蓄做捐增,他们现阶段还在靠父母‘资助’。”
“如果有学生因来到临水,看到这里的落后和贫困,自愿给这里的孩子提供一些资助,哪怕只是送一只铅笔,一块橡皮,我都会很欣慰。但我不希望,这份爱心,是中医大,是身为老师的我们,强行转嫁给他们的。”
根据自身的能力,自发的帮助有需要的人,是他想要看到的。而她的捐增也是以此为出发点。
余之遇彻底哑火,半晌,她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位好老师。”
肖子校没好气:“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余之遇讨好地笑:“那现在怎么办啊?”她是指那个享受资助的学生。
这个时候让享受中医大定向资助的学生收回捐增,可能伤及他的自尊心。所以,这次只能这样了。好在,根据志愿服务部那边的统计,学生们个人捐增的物资数额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