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怕麻烦人的性格也是遗传。肖子校给她拉了拉被子,说:“知道了。”
等她睡熟,肖子校悄悄起身回了里间,才在沙发上坐下便听余校长低声解释道:“丫头认床,换了地方睡不踏实。”
肖子校不确定余校长是被他扰醒了,还是为了让他们早点休息先前在装睡,他说:“门我没关,她要是再醒,我们能听见。”巧妙地避开了余之遇认床的问题,免得露底。
余校长却不是试探,他低声说:“她从小调皮,我骂过她打过她,却从没要求她改正。女孩子有先天的弱势,无论是在体力方面,还是在爱情和职场里。我希望她厉害一点,哪怕不是每次都占理,至少别被欺负了去。我会一点点变老,不能陪她一辈子,到时候,她才好保护自己。”
肖子校没马上接话,静静地听。
黑暗中,余校长继续:“她爱吃甜食,尤其怕酸,会对花粉过敏,吃菠萝也过敏,爱吃牛肉、海鲜,不喜吃鱼,怕刺,爱睡懒觉,有起床气,嘴硬,心特别软……”
肖子校在这时站起来,走到余校长病床前,坐在椅子里,说:“如果她的这些喜恶要由您来告诉我,您还放心把她交给我吗?”
老余沉默。
肖子校深呼了口气,语气温和平缓:“她很坚强,也足够独立,成为了你期待的那种厉害的姑娘。但要是有您,有我一起作为后盾,她是不是会更有底气?伯父,相比您对我的交代和托付,您健康长寿,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才是对她最好的照顾。”
话至此,他握住余校长的手:“夫爱与父爱不同,您给予她的,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企及。所以,您别交代我,您要监督我,监督的越久,她越幸福。”
突然的生病让老余意识到自己老了,他不禁想,万一今天他没脱险,这辈子和余之遇的父女之缘就到此为止了。他忽然有些害怕,怕检查出来的结果不好,确实是有交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