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野兽新生幼崽啃了一口,很轻,但又有一点疼。
夏澜笙的小虎牙不仔细看不明显,但蒋经年曾经看见过。
天鹅湖家里,小姑娘非要和她一起刷牙,还往他脸上吐泡泡。
“真的~”小姑娘咬了之后得出结论。
蒋经年缓缓要拉开距离,喉结却被轻轻舔了下。
夏澜笙轻声呢喃:“疼了吧~我揉揉就不疼了~”
蒋经年的呼吸厚重,傻姑娘,不能用舌尖揉啊,受不了的。
可小姑娘非要舔几口才肯,蒋经年忍着身体里那股子横冲直撞的力量,他端来桌上的水,“阿笙,喝水。”
蒋经年一手抱着夏澜笙,一手握着调羹喂水。
夏澜笙眯着眼望着男人,眼皮很沉,却又不舍得闭眼似的,实在睁不开,她抬手揉揉。
眼睛顿时红彤彤,小嘴已经不动了,蒋经年轻声问:“不喝了?”
“恩。”夏澜笙嗯了一声,翻身埋进男人的胸膛蹭了蹭,可怜巴巴地说:“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
夏澜笙很不喜欢身边空荡荡,她总喜欢点着夜灯,可一翻身就能看见空空如也的床,她不喜欢。
“我不走。”蒋经年为了让她睡得舒服,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夏澜笙指尖揪着他的衣角,“不要走~
“不走。”蒋经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澜笙,睫毛上还挂着泪,他的心口酸涩闷痛。
匀称的呼吸渐渐钻进耳朵,蒋经年拿起杯子要去倒水,夏澜笙身子却突然抖了下,手用力地抓了下,呢喃:“别~走~”
“恩,不走。”蒋经年放下杯子,坐在床边。
小姑娘揪着他的衣袖,许久后小爪子松开了,人彻底睡熟了。
蒋经年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夏澜笙眼角的泪水,那泪水似乎擦进他的世界里了,要不然他的视线怎么会有些模糊?
蒋经年的指尖勾着碎发掖到耳后,潮红的脸色还是滚烫的,人还是不舒服的,所以眉头会不时皱一下。
或许曾经不知多少个深夜里,小姑娘对他都抱有这样的希望,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在她身边。
蒋经年轻轻握住夏澜笙的手,微微躬身,额头贴着温暖的手背,像是虔诚的教徒在祈求原谅与救赎。
对不起,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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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医务室里,只有蒋经年和夏澜笙,直到临近傍晚,教官和剧组其他演员过来探望。
人多喧闹,夏澜笙迷迷糊糊醒了,人终于退烧了,神志开始清醒了。
“怎么样?”谢飞宇摊手,用手背试探体温,“好点没?”
“好多了。”夏澜笙嗓子哑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谢谢经年吧,他在照顾你。”谢飞宇笑了笑,张罗探望的人都出去,让病人静养。
人群散开,蒋经年回到床头,“喝水吗?”
夏澜笙盯着熟悉的脸,感觉自己之前做梦好像梦到了,隐约记得梦到男人好像抱她了。
一股莫名的羞耻感袭来,夏澜笙微微偏头,轻声说:“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