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历肃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
“家父临行之前有嘱托,要我保历家世代名声,我虽非善人,终究是明了‘孝’字的。”
兰妃的心情就这么噗通噗通地一上一下转变着,导致最后转过身面对着历肃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去神儿。
“晏儿若是能为皇,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交易交易,必定是要双方得利,历肃喜欢这样的爽快:“若此事真能成,我要历家在朝廷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兵权。”
其实当初答应他交出部分兵权的时候,兰妃心里头是不愿意的,可那个时候是求着他帮忙,想想也就认了;如今不同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小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江山都已经尽在掌握,这个时候再想到有一部分兵权是在历肃手中,她就比较心痛了。
历肃知道她一直挺心痛的,而且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头也跟着会痛,所以很少来拜见,今儿个倒是不得已。
“历肃搅了太后娘娘的歇息,还请恕罪。”
他跪下行礼的时候,太后娘娘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嘴上却慈祥地道:“快快请起。”
看座上茶,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倒是跟刚刚在小皇帝那里受到的待遇一样好。
看着他坐下了,太后娘娘慈祥地笑了,开始了她成为皇太后以后经常做的一套程序,打太极。
说说家常打打马虎眼,最后又问道了婚姻大事。
“哀家听人说你有了心上人,已经住入府中了?”
历肃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有几分眼缘罢了,我总不能跟每一个有眼缘的姑娘都来一段露水情缘不是?”
太后笑了:“也是,可你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了,毕竟年龄不小了。”
历肃点了点头,不怎么走心地答:“是啊,不过这些就不劳太后娘娘操心了,在下此番前来是来送礼的。”
说罢叫人把门外的下人带进来,手里拿的正是刚刚从皇上那里得来的精雕出来的瓷釉花瓶。
皇太后的目光一怔,然后不自然地又一次慈祥地笑了:“这物件儿倒是似曾相识。”
能不相识吗?昨儿个晚上才从自己的宫里转到皇上的宫里,里里外外算下不来都不超过十八个时辰。
历肃满意地点了点头:“皇上年幼性子随和,觉得这物件儿好便赏给了在下,只是这东西实在是太好,臣自是不敢收的,干脆借花献佛,预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皇太后的目光又是一怔,可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你可比我那晏儿会说话,哀家之前道是欢喜这花瓶,念着摆在前厅的那个桌案上刚好,他偏说他自有安排,你瞧,倒是安排到你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