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止要在一个地方停留,春夏容易多雨,他这次出门,却是要将大大小小几条河流都逛一圈才算。
半个月后,弘历到了长江沿线,每日不是在马背上便是在走路,别说他一个阿哥,便是同去的侍卫也要受不了了。
这日路过一个酒楼,弘历便做主整修半日,明早再出发。
酒楼不在繁华地段,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弘历鱼白龙服扮成富家公子,倒也不太惹眼。
睡了一觉,弘历起床后便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这酒楼颇大,过路的行人也多,一楼还专门建了个戏台子做一些表演,热热闹闹的杂耍什么的,看的人高兴了还会往台子上抛钱,酒楼也多一个进项。
“公子,饭食都准备好了。”侍卫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弘历点点头,回身坐下开始用饭,不一会儿,一个卖唱的女子便从另一边挨个桌子问过来。
那女子芊芊弱质,身板薄的比她怀里的琵琶看起来还脆。一首曲子也不过十文钱,弘历看她实在可怜,便让她去侍卫那桌唱了一曲,然后随手抛给她一个碎银子。
“奴家柳芊芊,谢过公子。”柳芊芊有一把江南女子独有的嗓音,弯腰行礼的时尤显得可怜。
弘历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谁知道,柳芊芊刚走过去没几步,那边便响起喧嚣声,竟是一白面公子非要柳芊芊坐在他腿上唱曲儿,柳芊芊自然不肯,那公子被下了面子,自觉丢人,便夺过柳芊芊的琵琶作势要砸。
柳芊芊哭的实在可怜,有侍卫看不下去,小心的觑一眼弘历:“公子,管吗?”
弘历不太想管。
这种事情又不罕见,女子卖唱确实可怜,但可怜之人又不是这一处,也不只这一天,他今日管了,又不能日日都管,而且——据他十七叔的经验,管的多了,可能还会惹上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