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撇清并非私下见面呢,但那又如何,要攻击的要点从来也不是私下见面。梁音点头道:“是臣女多虑了。”
“不,你顾虑的也有几分道理。”沐桑桑看了眼身边的赵恒,露出了笑意,“陛下也同样担心,所以早早就安排妥当了一切,即便傅澄怀着什么恶意,自然也有陛下护着我,不会有事。”
她看向赵恒,笑靥如花:“还要多谢陛下照拂。”
赵恒的唇角不由得便翘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他都有些忘了,必要的时候,她是很能够伶牙俐齿的。
他借着酒意,当众揽了她的腰,笑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梁音心中惨然,看来又打错了算盘,沐桑桑竟然已经告诉了赵恒。她躬身行礼,露出了笑容:“陛下英明神武,有陛下在,皇后殿下自然高枕无忧。”
“那是自然。”沐桑桑微微颔首,道,“不过梁姑娘,你当时并不在场,宫禁中的消息历来是不准许外传的,梁姑娘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这事却要查一查。”
梁音低着头不说话,有梁家在,有父亲在,沐桑桑就算窝火,无非是拿几个宫人出气,拿她也没法子。
跟着她便听见了沐桑桑突然变得沉肃的声音:“本宫还想问一问,梁姑娘知书达理,想必也是知道规矩的,那么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当众议论帝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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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安静地几乎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劝解,所有人都看着沐桑桑,那个娇小柔美的人端坐在赵恒身边,神色庄重,眸光清亮,所有人前所未有地清楚意识到,即便性子温和,她也依旧是是皇后,凤威绝不可撄。
赵恒依旧揽着沐桑桑,神色同样的严肃,眸光如刀。
梁音突然就有些害怕,不安地捏着酒杯,呼吸竟有些凝滞。
梁义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就连一向淡然的梁夙也是脸色难看,心中羞惭之极。
“梁音,还不快跪下向皇后请罪!”梁义简厉声道。
梁音咬着牙,慢慢地向下跪。她以为沐桑桑会顾虑情面拦下她,但一直到她的双膝实打实地落在冷硬的金砖地面上时,沐桑桑还是没有出声。
梁音只得直直地跪着,手颤抖起来,抖得拿不住酒杯,那满斟的酒洒了一半,点点滴滴都落在她鲜艳的玫瑰色裙子上。
“皇后好大的威风。”从开席一来一句话也没说的赵长乐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