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付致安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呆子, 你不知道公主殿下和秦晗是从小一处长大的青梅竹马?”
吕策摇了摇头,付致安以扇子抵住下巴,叹道:“也对,你父亲那么严厉,想必也不会允许你听这些。我同你说, 我娘曾和我说过,不提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哪怕单是看秦家的家业势力,若是不出意外,公主迟早都要被许给秦晗的。”
吕策震惊到无以复加:“可秦晗只是秦丞相的庶出,而且还是次子。”
付致安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扇子,正欲说些什么,几位平时负责授课的武学博士簇拥着一位身着紫袍官服的官员向这边行来。
在场的学子见状都噤了声,挺直了脊背,躬身行礼。
国子监祭酒董世英,官至从三品,着紫袍。他捻了捻胡须,扫视了一圈精神振奋的众监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课业考试开始之前,按例会请来祭酒和两位司业讲讲话,表达一番对众位学子的殷切企盼和鼓励之情。
趁着队列里人潮拥挤,姜祎私下松开秦晗的手,换到姜褚身边,低声同他闲聊:“小褚,你准备得怎么样?”
姜褚的表情很是恭敬严肃,循规蹈矩道:“尚可。”
姜祎没有在意,继续絮絮叨叨:“小褚次次都那么争气,我要是有你武学一半好就好了。骑射还马马虎虎,剑术完全是被单方面殴打了,只能盼着抽到女学子或者是年纪小点的监生,让我欺负一下。”
姜褚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了下去。
即使他做得再好,母亲也只会看到姐姐。
钟锣声响,意味着祭酒和司业的讲话结束,正式的课业考试就开始了。
骑射分为四个科目,白矢、参连、剡注、和井仪。在国子监,男女监生即使是武学也并不分开进行考核,只是每位监生抽取一组,按照组别进行考试。
姜祎看了看手中抽出的木签,还有同组的少年少女投来的好奇又热切的目光,默默叹了口气。
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的武学不是很好,这门学科同经史、策论之类的不同,是需要下功夫苦练才能有成绩的,可是她和一般监生不同,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每日卯时起身去国文馆读书,申时二刻国文馆下课,她还要去苏太傅那里听上两个时辰的时事策论,晚间习舞和各项礼仪到亥时才歇下。
更甚者她为了练舞,连饭都常常不能吃饱,身体比起同龄人不免有些单薄。
而这种情况在同窗的男监生的衬托下,她的成绩就显得更惨不忍睹。
果然,考井仪科时她四箭都未中靶心,甚至有一箭脱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