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小外公的姐姐的女儿。”
她默默在脑中梳理关系,也就是她外婆的妹妹的老公的姐姐的女儿。
“这亲戚关系也太远了。”她抬起一张大花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
“餐巾纸呢?”母亲找了找,递给她,“吃得这么油,待会儿不好洗。”
又解释:“亲戚关系是远了点,但我跟你曲阿姨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她老公过世了,我们一定要走一趟。”
接着,母亲又跟父亲聊:“当年我爸病得急,家里拿不出半点钱,还是他们家半夜送钱过来的。”
父亲点着头:“你以前说过好几次了。”
“这种恩情说一百次都嫌少。”
“所以我不是连饭店都关了陪你来了。”
“你说这次她受不受得了?她人真得特别好,心地善良,有文化有教养,以前人家请她去特别有名的高中教书她都不去,她说她老公去哪她才在哪。”
喻见吃饱犯困,想着坐火车不用刷牙了,真好,她靠着桌睡,朦朦胧胧间感觉父亲站了起来,把她移了移,她蜷缩着腿,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
二十个小时的硬座结束,她的短发也支棱了起来,睁眼见到父亲坐在地上,正靠着母亲的腿休息。
母亲带她去洗漱了一下,接下来是漫长的转车,她昏昏沉沉抵达芜松镇,最后被寒气浇醒。
芜松镇太冷了,父亲从行李包里掏出他带的军大衣给她披上,总算让她缓了口气。
等见到曲阿姨本人,她看着对方明显比母亲大一个辈分的脸,迟疑地没有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