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睁大了眼睛,扔掉信纸高兴的跳起来道:“娘!您真是世上最好的娘!王母娘娘都没有您好!您——”

“得了得了,”谭氏笑道,“快别在这里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你得先弄明白她到底是男是女,我才能帮你去说亲啊!”

傅行简瞬间委顿了下去,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怎么确定······”

谭氏一笑,用手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娘却是有个法子。你想啊,你想弄明白她的身份,起码得跟她同住同行一段日子罢?只要跟她一起住一段日子,不愁看不穿她的身份!”

“是啊,”傅行简继续委顿。“可我上哪儿去跟她同住同行?人家现在防我像放贼,我说带人家赚银子人家都不乐意!”

谭氏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戳了儿子的肩膀一把道:“你当娘就是在这儿跟你说说?娘早就帮你打听好了!鸿哥儿五日后要乘船贩棉花去南边!正好你爹也准备上南方跑一趟买卖,你这不就跟她随上了吗?”

傅行简这下子立刻精神抖擞了,乐的恨不得拉着老娘跳个舞:“娘我谢谢您!您真是我亲娘!”

第27章 父子

在大部分清河县人眼里,本县最有能耐的人,非清河首富傅兴斋莫属。众说纷纭的传说里,傅兴斋家财万贯,人脉四通八达。天底下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达官显贵。有清河县人甚至开玩笑说,《金瓶梅》里手眼通天的西门庆简直就是傅兴斋的翻版。不同之处在于西门庆放荡,而傅兴斋和夫人谭氏相敬如宾。

傅行简在这个问题上同大多数清河人的看法差不多。他长这么大,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爹爹傅兴斋。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爹爹办不成的事!

然而事实是,爹爹慢慢变老,无论他们承认不承认,傅兴斋的时代正在过去。

傅兴斋是靠贩盐发家的,这清河县谁都知道。同样的,大家也知道在清河,最好的盐只有傅兴斋的兴荣号里才有。但是人们不知道,即便靠着这些上等的盐拥有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令人艳羡的社会地位。但傅兴斋的每一笔买卖,依旧需要承担莫大的风险。

“不用害怕,雁声。”傅兴斋对儿子说。船行过水面,在他们身下发出轻轻的“呼呼”声。傅行简正向着船舱外面张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