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门帘忽然被掀开了。小余闲的脸出现在下首。“段爷,”他有些尴尬的说。”小的手段欠奉, 事儿没办成·······那段百山——段百山他·······“

段慕鸿放下话本, 警觉的看着小余闲。

小余闲像是觉得这话很难以启齿似的,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极为痛苦:”段百山他······他他他他已经被人给揍啦!打的跟个猪头似的,再揍·······再揍就揍死啦。”

“什么?!”段慕鸿的眼睛瞪大了, 一副费解又不甘心的样子。“已经被打过了?谁打的?”

小余闲不敢说谎, 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嗯,打过了, 打的不省人事在柜台里的地上趴着呢。小的看也就再加两拳, 他估计就得死。”

顿了顿, 他试试探探的补充道:”那段爷,用不用把他揍死啊?”

“········大可不必。”段慕鸿说。她困惑的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书,又侧身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忽然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转过来对小余闲低声吩咐了一句“去丹青那里拿钱,滚吧。”她便不再对小余闲说话了。

小余闲乐得清闲, 连忙告辞。他其实只是怕段慕鸿因为他们没开打,就不给他们“工钱”。要知道他可是拉下了脸去叫了好几个弟兄过来。他拿不到钱可以, 但是得给兄弟们发钱。不然他这面子往哪儿搁。

段慕鸿这边对他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此刻,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对面街边一辆崭新的四匹马拉的大车上。直觉告诉段慕鸿, 这车和段百山的突然挨揍,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猜得不错。仅片刻过后, 像是觉察到了她的观察似的, 对面的马车窗帘掀开了半面。傅行简那双狡黠又明亮的眼睛从后面露了出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打段百山的泼皮········是你找来的吗?”

段慕鸿给傅行简倒了一杯茶,她用手把茶水推到傅行简面前去。傅行简低头看看那茶, 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雁希,你今天·······”

他盯着段慕鸿,似乎想找出一个词儿来形容她。但尝试了半天都失败了,只好不无尴尬的一笑。段慕鸿却说:“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要对你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