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希,”他疲惫的说。“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他颓然坐在身后的床上,随着船儿的颠簸,身子有些微微摇晃。傅行简低下头去,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你是说过你不会嫁给我。可是我那年深夜在山里给你烤衣服的时候,在水里为了你跟水贼拼命的时候,在乐安帮你打跑段百山的时候,在松江给你送饭的时候·······”

他站起身走到段慕鸿身后,俯下身子趴在她耳边悲哀的问:“你敢说,你没有哪怕一点儿动心?”

段慕鸿背对着他,默默的,不说话。

傅行简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像夏日沿着藤蔓羞羞怯怯爬进人家屋里的花朵:“还有在松江那个小巷子里,你对我说,傅行简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一丁点儿动心?”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一丁点儿也没有。”

段慕鸿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屋子。傅行简闭上眼睛,向后仰躺着倒在了他身后的床上。他用如同濒死之人般的绝望声音大声道:“段慕鸿!你没有心啊·······”

第78章 试探

“雁希, 你跟雁声,你俩······最近这是怎么了?”

在船上下棋是很做作的,但傅居敬说他喜欢这种做作。段慕鸿知道去下棋他肯定要问傅行简, 并不想去。茜香说:“官人还是去罢, 这几日我看你拘在船里, 闷闷不乐的······”

连茜香都在赶她,段慕鸿只得老大不情愿的跟着傅居敬过去了。果然, 傅居敬刚一摆好棋盘就迫不及待的袒露来意。

“要下棋便下棋, 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段慕鸿低头看着棋子,并不想多说。

傅居敬耸了耸肩, 一边往棋盘上落子一边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平日里看你跟他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 知道那是相好之间的情趣,可最近他这副一蹶不振的样子,明显是——”

“什么情趣?什么相好?秉严,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段慕鸿坐直身子瞪着傅居敬。傅居敬连忙对她摊了摊手道:“好好好,我收回方才的话。但他这几日一蹶不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