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笑了起来。他姿态有些随便的往太师椅椅背上一靠, 斜睨着周佩柔道:“你跟谁学的这些?”
周佩柔站着, 他坐着。他本来应该比周佩柔要矮。可周佩柔实话说,傅行简的气场太过强大,完全把她给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原本准备好的词全忘了。她忍不住便屈膝跪下去,手扒在傅行简的桌边,像条小狗似的怯生生道:“我·······我没学········我自己想这么干的。”
“没学?”傅行简哼了一声。抬手拿起桌上的毛笔重新在纸上开始誊写——看也不看周佩柔。“你一个大家闺秀出身, 你的家教不允许你这么放浪形骸,自轻自贱。回去吧。把你这身琼枝阁里的行头收起来。老老实实睡你的觉。睡不着就做会儿女红。我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
“雁声, 你别赶我走!”周佩柔块急哭了。“我——我是真心想跟着你的, 你不给我名分也行!只要让我跟着你, 跟着你,做个侍妾我也愿意的!”
“可我不需要啊, ”傅行简在记账的间隙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 连头都不抬。“无论你真心还是假意,我不需要。佩柔,听话。我不需要。你爹和我是故交, 当初他把你托付给我,是我没处理好你的事让你会错了意。等这次生意办完,回清河我就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不要他们!我就要你!我就要你!”周佩柔哭得更厉害了。扒着桌边,她跪在地上不肯走。傅行简看了她一眼,有些嘲弄又有些悲悯的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语气随意的说。“从前给你找人家你也是不愿意。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想跟着我啊?”
周佩柔哭着用力点了点头:“我只想要你!没有名分也没关系的!”
傅行简这次总算放下了笔。他伸出手精准无误的捏住了周佩柔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之一抬,他盯着她布满泪痕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嗤笑一声道:“可惜你要不起啊!”
周佩柔失魂落魄的从傅行简的房间里走出来了——带着她的圆子。傅行简连那圆子都不肯喝一口,好像预料到了周佩柔会在里面加料似的。周佩柔觉得自己失败死了。她怀疑自己就是脱光了站在傅行简面前,傅行简估计都不会抬一下眉毛。
“傅忆筝的娘得是多有本事一个女人,才能降伏的了他啊?”周佩柔喃喃道。
她心灰意冷,觉得自己这一次输的实在是太难看。傅行简以后大概也不会拿正眼看她了罢?她都做到这份上了?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周佩柔觉得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刚一进门,一个青花小茶杯便直直冲着她面门飞了过来,啪的一声砸在她脸上,最后又落到地上砸的粉碎。一个纤弱的身影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嗖的一下冲上来给了她一耳光,接着那人咔擦一声关上门,指着周佩柔的脸便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