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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芹说话一字一顿,让人一听便能入耳。

“每三年宫人入宫,百多人才能选出几十,而有大造化的,不过百里出一,大多数人,运气好的可以在贵人们身边伺候,运气不好的,也只能在浣衣局做杂事。”

“今日带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浣衣局是什么样子,先让你们知道最苦的是什么,你们才能珍惜以后的甜。”

“听明白了吗?”

宫女们异口同声:“是,谨遵姑姑教诲。”

红芹再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才让她身后的大宫女上前叩门。

浣衣局常年关着门,里面也除了水声,安静得仿佛没有人烟,略显陈旧的门扉挡住了光阴,也挡住了门扉内外的鲜活气。

不多时,一道脚步声匆匆而来,只听吱呀一声,一个四十几许的嬷嬷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头发梳得很整齐,只在发髻上戴了一只银钗,身上穿着灰鼠色的夹袄,倒是并不显得特别沧桑。

“红芹来了,”她笑着同红芹见礼,“今年又领着孩子们来浣衣局了。”

红芹也很客气,甚至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宋姐姐,许久未见了。”

红芹是正七品的掌事姑姑,而宋亭是从七品的管事嬷嬷,按理说应当是宋亭管红芹叫姐姐的。

听红芹这话,她们两人以前定有缘分,宋亭应当是关照过红芹,所以红芹才会如此客气,不改称呼。

沈轻稚以前可是协理六宫事的贵妃,对宫中这些门门道道清楚得很,即便此处与大夏宫闱有异,却也不过那些人事,大差不差。只一个称呼,她就能知道许多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