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婼汐却说:“是也不是。”
她仰着头,看着巍峨的群山,看着不远处的健硕的马群, 眼眸深处皆是畅快。
“我这个人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父亲已经到了那班位置,他不可能离京,我也不能像魏嫣那般在边关上场杀敌,相比像平常闺秀那般嫁人成亲相夫教子,我以为入宫为妃其实更好一些。”
“虽然宫里只那一方天地,但又没有那些俗务琐事,我倒是过得挺自在的,”章婼汐看着沈轻稚笑,“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除了练武一无是处,又懒又馋,一点脑子都不乐意动。”
“故而我觉得如今这般日子挺好的。”
沈轻稚安静听着她说话,她一直觉得章婼汐性子耿直而洒脱,如今看来却不是。
她身上更多的是超脱。
她不肯为难自己,不肯让自己陷入自我纠结之中,故而她的日子就好过。
“章姐姐真是超然物外,令人钦佩。”沈轻稚道。
章婼汐看着她挑了挑眉,道:“可我觉得,沈妹妹你也很洒脱,你跟我不同,我是自己主动选了一条让自己舒服的路,而你拥有的,是由内而外的超脱,你的这种了悟,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她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的,但沈轻稚却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淡淡笑笑,手里一拽缰绳,调转马头回头看她:“章姐姐,咱们比一比,看谁先跑回去?”
章婼汐驾了一声,大笑着追赶上来:“好啊。”
两个人你追我赶,最后还是章婼汐略胜一筹,率先回到观景台。
沈轻稚久未练骑术,故而也没怎么拼命奔跑,只不远不近跟在章婼汐身后,与她几乎是一起到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