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绣没有说她刚才五句话里有三句都是陛下,她只说:“小姐,我来大楚已经将近五年了,这五年里,我看到了百姓的安居乐业,看到了主政一方的父母官们努力改善民生,他们修桥搭路,修建水利,却从不修葺衙门。”
顾绣转过头,似乎透过那扇单薄的房门,看向已经沉寂下来的西市。
“我能感受到百姓的朝气磅礴,感受到他们心里安稳,即便今年先帝故去,新帝登基,坊间百姓也依旧按部就班过日子,”顾绣轻叹一声,“百姓们会这样,是因为心里有底气,无论先帝还是当今,都是一心为百姓的好皇帝。”
“我能看见,听见,也能预见,”顾绣回过头看向沈轻稚,“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好皇帝。”
相比于大楚的安定,现在的大夏可谓是风雨飘摇。五年前顾绣拿着身份文牒通过互市进入大楚,在大楚游历,她一路上看到了很多风景,看到了大好山河,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稻田,看到了脸上挂着笑容的农民。
她也看到了背井离乡,从大夏一路艰难辗转来到大楚生活的人们。
若非实在过不下去,没有人愿意离开故土,到另一个国家生活。
这几年顾绣在繁花镇定居,虽不知道边关和互市是什么模样,但她却也见了许许多多的大夏北齐商贾。
有许多人已经逐渐留在了大楚,没有再回自己的家国。
因为大夏和北齐战乱,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顾绣说着自己的见闻,最终还是换了称呼:“希望陛下能一直英明,让百姓的日子一直安乐。”
沈轻稚笑了笑,对顾绣道:“会的,他会的。”
她没有跟顾绣说萧成煜的那些理想抱负,没说他对未来五年、十年的计划,没有说他展望的是怎样一个新家园,她只是坚定告诉她:他会的。
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沈轻稚同顾绣说了好一会儿话,也一点都不觉得厌烦,两个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