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府上此状,他的呼吸骤然逼紧了一瞬,脚下生风,快步朝着兰亭苑而去。
太医方才退出屋中,转身见来人顿时惶恐垂下头来:“参见王爷。”
贺凛额上渗出些细汗,剑眉紧皱,视线落在那紧闭的红木雕花门上:“王妃如何了?”
“回禀王爷,王妃是心郁成疾所致,加之风寒附体,这便身子不支病倒,臣已开服药方,待王妃退了烧修养时日便可痊愈。”
贺凛闻言先是微微松了口气,而后眉心却拧得更紧了几分。
心郁成疾,她为何事心郁成疾不言而喻,她对那君衍侯动情至此,而他为她匆忙赶回,好似一个天大的笑话。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气息,混杂着晏明月惯来爱用的熏香,贺凛抬手拂开珠帘,发出叮咛清脆的响声划破此时静谧沉寂的氛围。
贺凛沉步靠近,入目便见榻上美人面目憔悴,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双唇却毫无血色,额间搭着降温的帕子,那虚弱可怜的模样,再无了平日里半分气焰。
探手将她身侧的被褥掖紧了几分,即使并未靠得很近,也能闻见她周身散发的淡然香气,贺凛紧皱的眉心自入府便未曾舒展过,看着烧得迷糊的晏明月,原本积在心头的郁气又转而变成了疼惜和怜爱。
“怎就当真病倒了,此前还活蹦乱跳的。”
唇间的低语自然是不会传入晏明月的耳中,贺凛喃喃自语,侧坐在塌边,倒是难能看见她如此乖顺的模样。
揭开晏明月额上已经不再微凉的帕子,贺凛在清水中重新将其降温,驰骋杀伐的手此刻带着极为轻柔的动作,轻柔缓慢将帕子覆上了她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