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晏明月,归来前他的脑海中一团乱麻,不敢去想自己会看见怎样一副场景,更不敢想如若她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又应该如何是好。
即使心头被她不顾生命安危前去见所谓“重要之人”给刺得生疼,此刻见她安然无事站在面前,心底却无法抑制地松了口气。
晏明月不知贺凛心中所想,但也感觉到此刻气氛的凝滞,她本还设想过无数种今生重见贺凛时的场景,但这一刻来得这般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说到底她两世加起来都未怎么与贺凛相处过,他们是夫妻,却堪比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她有心重来一次扭转他们的关系,可真当面对贺凛之时,她却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才好。
贺凛心底的担忧与慌乱逐渐落了下来,转而涌上的,便是汹涌如潮的妒意与怒火,为了见叶萧,她连命都不要了。
眼底神色渐冷,贺凛生生隐忍着怒气,阴沉的脸色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他知自己此刻面色不佳,两人许久未见,他应当摆出些缓和的神态来,兴许他们还能相安无事说上几句话,可他心里嫉妒得要命,狠狠压抑自己的情绪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根无法再腾出余力再掩藏自己的神色。
正当此时,银翠进了屋,瞥见贺凛铁青的面色和晏明月垂眼站在他跟前的模样,唯恐两人这是刚见了面又吵了起来,忙快步赶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王爷,太医为王妃开服了抵御风寒的药方,药已煎好,眼下当是用药的时候了。”
晏明月一惊,顿时皱了眉头:“本宫并未染上风寒,不需用药的。”
贺凛回过神来,这几日风雪不断,城外封了路,就连他的军队也被困半山腰,晏明月向来娇生惯养,也不知在路途中受了多少苦。
再一想到她不顾生命安危也要出行的缘由,目光一暗,不待银翠再开口,沉着嗓音道:“将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