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很怪,每个人都说他自律,他除了加班基本会赶在晚上十点前到这里,他没有任何商业社交外的活动,不沾畸形的男女关系,没有床伴,没有嗜好,活得不像一个豪门阔少,但他很拼命。”
“他可以熬三个通宵,睡三个小时接着工作,熬夜实属平常,他常年沉醉工作,所以一手创办的烨年能在短短时间里发展迅速,外人以为是他靠了蒋氏,其实谁又知道蒋氏只是把烨年当作一个试验田,任何支持都没有,失败了就丢弃,成功了就是蒋氏的功劳,烨年的蒋承烨是被逼着向前走的人。”
“烨年获得巨大成功,蒋总顺利掌管蒋氏,堪称新一代的掌权人,但蒋氏其实漏洞百出,急需一个推出去的背锅侠。蒋夫人,他的继母百般刁难,公司里那些老顽固也不服众,他姓蒋,他面前的坑也是姓蒋的人挖的,他很累,却从不跟他人提起。”
“蒋总头一年非常难,外面的人嫉妒他有个好爸爸,轻松就接了蒋氏,谁知道他每天都睡不着,起初我以为他是为公司烦恼,后来我撞见他吃药。叶小姐,你见过把安眠药当作奶糖放进小铁罐里吃的吗?我不知道他吃了多久,是不是一失眠就吃,但我知道吃这些东西迟早会损耗自己的身体,他是压根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戴伟哽咽了,他有些弄不明白蒋承烨对叶晚晚的感情,他做了那么多,就算戴伟现在跟叶晚晚透露蒋承烨的背后故事,叶晚晚仍然是那副可有可无的表情,可以说很冷漠了。
“叶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是他爱你这么久,在乎你这么久,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们都知道,蒋总很爱你。”
蒋承烨爱她吗?
那蒋野爱过她吗?
这时候再提答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她想回头,那也只会更加难堪。
蒋承烨的卧室弥漫着一股药味,医生说他的烧已经退了,近一周都得好好养身体。医生走后,戴伟也走了,整个别墅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叶晚晚走进他的浴室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戴伟之前给他换了衣服,蒋承烨虚弱无力的姿态她还没见过,身陷进床铺里没了以往的气势,脸上不自然的红也渐渐散去,唯独耳垂还是红透的模样。
恨是不恨了,就是觉得可怜又可爱。
“晚晚,晚晚……”
蒋承烨在梦里也不安分,小声嘟囔着她的名字,叶晚晚静静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视线转移见到他床头的助眠香薰机,有精油,有蜡烛,以及戴伟口中提到的小铁罐。
看来他是真的难以入睡,怪不得卧室里有很多助眠的东西。
而那个小铁罐,叶晚晚拿起来时满满当当,打开后她吃了一颗,很苦,根本没有奶糖味。
戴伟说过,“叶小姐,我从毕业后就跟着蒋总,他的为人我非常清楚,我不想他因为安眠药而出事,后来,我按着他的吩咐将他的安眠药做成了奶糖的模样,他一开始很喜欢那种甜腻的滋味,然后让我多做些草莓的口味,安眠药再甜都是药啊!叶小姐,我希望你能劝劝蒋总,如果你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再吃了。”
包了奶糖外衣的安眠药,那层外衣划掉后苦到令人发慌。
叶晚晚吐掉安眠药,蒋承烨还在呢喃她的名字。
在他的梦里,他到底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呢?是回到了过去还是畅想未来?那里面的叶晚晚又会充当哪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