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昏,扁余按照吩咐,驱车驶向长顺街,敲门声响,不到片刻,就听到门后道:“来了。”
云郦笑吟吟地推开门,再瞧见扁余时,她脸色微喜欢,赶紧朝他背后望去:“世子呢?”
“世子近日政务繁忙,无暇前至,特意派我来和云姑娘说一声,如果云姑娘有什么要事要和世子说,不妨直接告诉我。”
云郦脸色微凝,片刻后,轻轻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夫人三姑娘近况。”
扁余道:“三姑娘,夫人一切都好。”
云郦放心地点点头,挤出笑请扁余入内坐坐,扁余道:“我还有事在身,若云姑娘无事,在下就不打扰了。”
云郦颔首,送扁余离开。
扁余一回去就将云郦的情况告知于裴钰安,“见世子没去,云姑娘有些失落。”
失落?裴钰安放下手里的书,捏了捏发昏的太阳穴。一时有些不懂云郦的想法。
旋即,他摇了摇头,云郦就算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总有几分主仆之感,失落也正常。
他定了定心,提醒自己一定要稳,既云郦回来了,他的机会就更多。
她就算不喜欢他,也只能留在他身边。
及至扁余离开,云郦低下头,这裴钰安果然不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只是她昨日觉得他可能会来,泡了冰水澡,现在头昏脑涨,云郦犹豫请不请大夫。
想了想,云郦还是没请大夫,虽有些头重脚轻,但她扛得住扛不住再议,毕竟裴钰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思及此,云郦等了三日,这日黄昏,她正在房间走动,强迫自己别睡,连续几日每日只在撑不住睡一小会儿,云郦脑子涨痛,加上这两日没愈的风寒,其实云郦身体很不舒服。
不过这几日她晨起都上了妆,倒掩盖了苍白的气色,反而显得人很精神。
这时听到敲门声响起,云郦祈祷可千万是裴钰安,否则她必须得养养身体,她对裴钰安心狠,也对自己心狠,但必须有个度。只若是等身体好得差不多裴钰安再来,岂不是影响效果。
当然,他也有可能一直不来,那就是另外的招。
云郦走出房间,刚到院里,就见院门口一袭紫地连珠团纹的青年,肩背挺直,眉目俊秀。
她愣了愣,赶紧走上前去:“世子爷。”
裴钰安扫了云郦眼,抬脚入内,云郦请他在院里坐下,又手忙脚乱地泡茶,等斟好茶,云郦才低声道:“世子今日政务不繁忙了吗?”
云郦给裴钰安泡的是清火气的菊花茶,细长的花瓣在茶杯中沉浮不定,裴钰安道:“今日好些了。”
说着,他好奇地问:“你怎么回京了?”
云郦身体一僵,安静半晌,小声道:“外面虽也感兴趣,可在马车上渐行渐远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回,就觉得还是京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