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雪看着余鹤头顶那一小点白色的发旋儿,嘴角又往上扬了扬。
余鹤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只觉得鼻子眼睛都酸酸的。
他现在特别恨自己,恨自己当初没有认真地唱一次国歌,没有好好看一次老师播放的抗战纪录片。
接着,吸气声夹杂着微弱的抽噎声传来。
眼前的人肩膀一抖一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近乎绝望地说了一句:
“那个不能签啊……签了我们就没有家了……”
殷池雪看着他,忽而笑出了声,他抬手捏起余鹤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顿认真地告诉他:
“那个合约,我没有签,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签。”
抽噎声戛然而止,泪水也及时在眼眶中止住。
“什么,你没签?”余鹤痴痴问了句。
殷池雪笑着摸摸他青紫交叠的小脸蛋:
“卖国求荣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余鹤不着痕迹打开他的咸猪手,又不确定地问了句:“那个汉奸徐为什么说你签了。”
夜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扶起殷池雪额间的碎发,他笑容明媚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你看到的就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徐汝君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签下那份合同,所以理所当然的他认为我也会签,但是合同我已经烧掉了,要不要缅怀下它的尸体。”
余鹤呆呆地张着嘴巴,似乎是觉得有点丢人,一抹绯红飞上双颊,好在脸已经青了,倒是看不太出来。
“那,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