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两口粥,裴涯絮往外头喊了句:“允姨吃早饭了吗?”
纪雁回也喊回来:“吃了粥。”
“哦。”裴涯絮三两口吃完最后的饭,拎着包就往外跑:“那我去上学啦,娘亲,晚上见。”
“你最好晚上还记得来见我。”
裴涯絮一路跑去学堂,天一亮南桥城便热闹起来,道路两边的房屋挤挤挨挨,屋檐修的较高,门联敞亮,人来人往,嘈杂喧闹。裴涯絮灵活的穿过一条条缝隙,偶尔和几个熟悉的摊主打声招呼,终于赶在开早课之前到了学堂。
找到自己那间,里面的孩子们正吵闹玩乐,裴涯絮从后门摸了进去,坐在自己桌前,放下包往里摸了摸,指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赵千帆在她前面,回身过来,玩着弹弓:“来了老大,今天还是那么晚。”
“去去去,”裴涯絮无情赶人,将那东西拿了出来,看到的第一眼便惊呆了,赵千帆也丢下了弹弓,深吸口气:“我的明月大侠啊,哪里来的这个漂亮的笔袋。”
恰在这时,夫子从前门走了进来,一身考究的长衫,凌厉的视线,微微下勾的鼻子,白山羊胡须一丝不苟,身后拿着一摞竹简。
他一进门便将目光锁定在赵千帆身上,鹰一般的双目散着冷光。裴涯絮在桌下踹了他一角,让他赶紧转回去。赵千帆伸长脖子还想再看一眼,被她按着后颈推回去了。
夫子终于开始授课,裴涯絮偷偷打量着那个笔袋,白色的绸布包着细细密密排列的竹子,绸布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鹿,一株梅树立在一边,正盛放着,仔细闻闻,似乎还能嗅到梅花的香气,她闭上眼,似乎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小院,允姨的嗓音传来:“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