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悯生执着画卷的手猛然收紧,抬眸看清了来人才松了口气:“你来多久了?突然说话,吓到我了。”
裴涯絮走近了几步,忍不住轻笑一声:“就是不想吓着你,才等你画完了才说话的。”
温悯生整理着画卷:“显然你考虑不周,应该在你自家院里叫我才好。”
裴涯絮道:“那我岂不是叫多少遍,你都听不见。”
温悯生用手抚平纸角,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幽怨:“是呢,听不见,不就吓不着我了?”
裴涯絮走到一边拉来了椅子,坐在柜台前,双手撑在台上,垂眸看了眼她的画:“你还在思虑花阳朝火节的灯笼?前段时间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前阵子为了帮她赶制灯笼,自己可累个不轻,甚至手指上还磨出了薄茧,裴涯絮下意识摸了摸,是粗粝的触感,她常用自己的木剑,掌心也烙着不少,倒是不反感。
温悯生道:“还有一些想法,不画下来可惜,加上距离节日也有一段时间,可以再试试不同的。”
裴涯絮哦了一声,又看了一会,这才从怀里摸出那块木头,放在台上:“我想不着今年送陈奶奶什么了。”
温悯生瞧见那木头,抬手覆在表面,指尖在木质纹理上摩挲片刻,垂落的目光里含着些柔软的忧伤。裴涯絮从不会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自然也注意到了,便问:“怎么了,允姨。”
自从大家伙开始准备给陈奶奶今日的寿席做准备,她便常常在允姨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尤其是在看着其他人都热火朝天的做准备时更甚,负着手站在院门前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