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惨状实在可怜,裴涯絮欲言又止,可允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是刻意忽略,她只是说继续走,可要走到哪里去?
裴涯絮看着身前人的背影,依然是清丽熟悉的,可若论往常,这些事情她做的一定比自己还积极,为什么现如今却像是避之不及般,连靠近都不许了呢?
她一手负在身后,拉着自己的手,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停留。
这般一直走到了城墙边缘,终于停下,温悯生抬头看着已经加固过的城墙,终于开口:“这座城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已经熟悉了。”
裴涯絮忍不住回头看,她方才注意到一位老人似乎倒在路边,但因为走的太快没有看清楚,为了确认必须快些回去,可手腕还在允姨掌中,而她似乎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
像是没察觉到少女的焦虑,温悯生继续道:“我对这里,实在不舍。”
这句话牵回了裴涯絮的意识,方才撕裂天幕的惊雷似乎又响起,轰隆隆的,在她心上下起磅礴大雨,砸的生疼。
她动了动唇,半天才道:“不舍?你要离开吗?”
温悯生轻轻摇头:“我不想。”
是“我不想,”而不是“我不走,”裴涯絮立刻反握住她的手,用力极深:“你要去哪里?”
温悯生忍着手腕的疼,像往常一样云淡风轻:“牙牙,我之前有和你说过吗?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