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涯絮忍不住向前探身,像是在忍耐什么:“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
看起来那么悲伤,就如同要分离了一样。
就如同曾经那样。
“可以帮我完成灯笼剩下的部分吗?”温悯生请求道。
裴涯絮抿抿唇,叹了口气,撩起前额碎发后拿起胶水,忍耐道:“好。”
温悯生轻轻抬起手,似乎端详了那灯笼骨架片刻,目光滑动,又在裴涯絮指间巡索。
裴涯絮的动作流畅自然,即使百年间没有再尝试过制作,也丝毫不影响熟练程度。
灯笼逐渐成型,朦胧光晕透过纸张透出来,细弱烛火摇曳,像是点燃了一盏封存多年的灯。
头顶梅枝摇动,冥府总是过于安静。
温悯生看着那灯笼一步步成形,将空悬的手收回,放在膝头,这才开始讲述。
从山崖上与世隔绝的道观,到茂林间轻盈跳跃的小鹿,再到北桥唯一一间有着梅花的院子,以及火海之后又用血肉城墙重塑的家园。曾飞速流淌而过又凝固的时间骨架,再次被语言与情感丰富□□,逐渐饱满而鲜活。
她也说起这些年遇到的趣事,让她印象深刻的人物,以及能力范围之内去旅游过的地方。她说,既然活着,不管怎么活,至少没白活。
说到两人重逢那天,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二模考试,是因为自己过往的人生中还没有上过大学,要么是没有机会发展学业,要么就是身体必在高考前出问题而错过考试,可能命确实如此,但未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