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随之扬起,陆瑾聪的耳朵嗡嗡作响,连袍角也断了一块,飘飘荡荡的落在长鞭旁。
陆瑾聪登时便呆住了。
几个小厮也被这场面吓着,在一旁动也不是站也不是,傻愣愣的连回府禀报都给忘了,还是看热闹的百姓提了一嘴,这才有个机灵的屁滚尿流般跑开了。
然宋祁越可没心思管他们,他只是沉默的收起了长鞭,然后踱步行至宋泠身旁,低身意欲将其扶起来。
当他的手刚触碰到宋泠肩膀时,地上的少年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连瞳孔都猛然收缩,似是惊吓到了。
“怎的这般窝囊?骂不过、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宋祁越语气不悦,但还是伸手将宋泠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又问:“前因后果如何?你来说清楚些。”
此刻的宋泠蓬头垢面,身上还有无数的淤青,本就惶恐不知所措,又瞧着周围百姓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臊得慌,连忙抬袖掩面,为求最后一点尊严。
见状,宋祁越便上前两步护在宋泠身前,将所有人的目光隔绝开后,冷声道:“现下说吧。”
宋泠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与宋祁越隔开了一段距离,而后垂在宽袖中的指尖捏紧,半晌后才缓缓说出前因后果。
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
今日七月初七,不少商贩都会花钱找那些有才华的人帮忙题写灯谜,而宋泠便是打算趁此挣些小钱贴补生活的。
但他那时没有多余的墨了,便打算来文轩阁买块便宜的将就用,结果买完刚出门,便正巧遇上了去买腰饰的陆瑾聪,不注意,二人撞了一下,陆瑾聪腰间的荷包便掉落在地上。
宋泠那时也连连道歉,并赶紧去把荷包捡了起来,却没想到这陆瑾聪低头一看,见是宋泠,顿时便起了捉弄玩闹的心思。
毕竟平日里,宋泠因为不受原主待见,偶尔偷跑出去时也会被那些官家子弟欺辱,久而久之他们便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