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午膳又处理完事务,宋祁越便往流民居所行去了。
近些年天灾不断,四处纷争不休,苦的只有百姓。
而官家最是心慈面软,向来看不得这些苦难,却又无法迅速管制整国。
因此外城这里便是特意划分出来,专为那些从各州县逃荒而来的百姓们,暂时提供的一个住处。
可流民最难管控。
尤其还要挨个的为他们落实后续生活,寻找合适的可供劳作的活计,人力财力都可谓消耗巨大。
所以这里也算是清玉京内,官家每年拨款放粮最多的地方。
但这同时,也是让宋祁越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
他那日与岑小郎君往钰芦坊行去时,仔细的观察了此处的布局与环境。
由内城入外城的那一段居所,布置安排的非常安稳妥帖。
虽说风气仍旧有些野蛮,且仍是无所事事的流民居多,但大体看上去却是和谐美好的。
可再往流民居所的更深处走,所瞧见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黑暗、□□、肮脏……每个人都把自己藏在黑色厚重的毯子中,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仿佛生怕被谁瞧见一样。
这般模样可全然不像是,投入了大量财力物力的情况。
在前些日子,他也特意叫宋泠去装成乞丐,侧面问过京兆府尹。
然那头给出的结果模棱两可,只说该做的安置都已尽数做好,银钱、施饭无一落下,让旁人不必费心。
这便让宋祁越生疑了。
而昨日岑老的提醒,倒让他瞬间豁然开朗。
多事之秋、久无管制,近日多加注意则代表□□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