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厨子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时都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反正最后的回答一定是「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他应该在忙」等等。
宋祁越便更疑心了。
而直到几日之前,他才了解到一件事——
庆忠楼那位据说离开了许久的掌厨,最近却忽然回来了,而且手艺似乎也比之前精进了不少,倒是将许多贵人常客都又给拉拢了回去。
他闻言此事,也领着阿桡去尝过。
但令他颇为意外的是,他居然从这个掌厨给他所做的饭菜中,吃出了不悦和恼怒的感觉:火候过硬过焦、颠勺时力气过大、咸味似乎都加重了一度……
总而言之,并不好吃。
也是从那次品鉴过其的美食开始,才叫宋祁越忽而闪过一个想法——
庆忠楼的掌厨,或许就是齐安生。
于是待到今日休业洒扫后,当他带着这个疑问再去问齐伟岭的时候,老厨子犹豫了好半晌,这才长叹口气说出了实情。
原来此次他们父子俩离开金陵城,果真是因为齐安生犯了些小错误,陛下想要惩罚他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又得知他最近情绪好似不太稳定,这才大发圣心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先出去游山玩水放松放松心情,并言年末归京倘若能恢复正常,那么御厨之位仍旧是属于他的。
说到这,齐伟岭眸光微动,神情动容。
“祈越啊,你都不知道,致使安生他犯错的原因竟然是……”他叹气,“竟然是因为家传菜谱!”
宋祁越闻言眸光微颤,却并不言语。
然而谈及此事,齐伟岭就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眼含热泪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离开金陵城的第二年,安生便知道我手上有家传菜谱了,也知道那是我齐家祖上能稳坐御厨之位的根基,所以便向我问起了菜谱的内容。但、但那菜谱,实际上就是几道极为简单的吃食,加上齐家祖上自己琢磨出的一些小技巧,本质上就是去讨好先帝的口味罢了,并无什么习得便可永坐御厨之位的说法。可安生不信啊,正巧那时他厨艺造诣抵达了瓶颈,本想借着齐家菜谱突破一番,却没想到瞧见的,果真只是些他觉得并不入眼的东西,所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