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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隔了个客厅对望,她手足无措地站着,问了句废话:“你在干嘛?”

孟寒舟说他嗓子发干,醒了睡不着,就起来转转。

顾南嘉睡觉前忘了摘发箍,此刻睡得七扭八歪,她站在那里半梦半醒地揉眼睛,可爱极了。

孟寒舟盯着她,忍不住笑了两声。

“笑什么。”

顾南嘉走到阳台上,说她以为松树不用浇水。

孟寒舟笑笑,顺便伸手帮她把发箍戴正。

孟寒舟身高优越,他俯下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顺滑。

那张俊脸由远及近,越近越模糊……顾南嘉还以为他又要扣她后脑勺,整个人迅速红成了一颗熟透的桃子。

最终,只是头发丝有动静。

她的心像处在惊涛骇浪之中的小船,刚冲上浪峰,又跌入谷底。

……怎么还有点隐隐的失落?

顾南嘉自诩淡定,这样的亲密举动让她心动,但不足以让她无措到这种程度。

追根溯源,还是几个小时前那个吻的滞留效应。

孟寒舟接着她的问题,说松树包装上有养护说明,还挺复杂。

顾南嘉诧异,松树不是在石头里都能活吗,怎么进了盆栽就这么娇弱?

“是吗?”顾南嘉心想他从不养植物,到底是她添了麻烦,便说,“要不给我吧,我放在工位旁边。”

孟寒舟没答应她,只说:“我会照顾好的。”

孟寒舟的阳台一尘不染,也丝毫没有生活气息,所有东西都收纳在阳台柜中,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

那盆小松树突兀得不像话,就像莫名闯入的不速之客。

她突然意识到,不止是这盆小松树,她,还有她的所有东西,都是这个房子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