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清楚的。”容长老起身走了两步 ,绕到顾沉音面前,“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比起玄墨新收的徒儿叶寄秋来,如何?”
“之前是云泥之别,但现在,却不一定。”顾沉音眼中带着光,语气铿锵。
“那你当时也没想想,为何玄墨不让已经结丹的叶寄秋去找刳腹铃医,而让你区区一个凡人去寻他?”容长老语气有些严厉,质问的坚定有声。
顾沉音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苦笑一声,“当时叶寄秋与玄墨长老因一枚玉简争吵过,我之前也曾看到过一种换血之法,可惜长老不要我的血,叶寄秋也不愿与长老换血,我只能另寻他法。叶寄秋恼玄墨长老,怎又会愿意为长老寻医?”
“可自你死之后,那叶寄秋与玄墨可是师徒一心,亲近得很!”舅母忍不住上前一步,忿忿不平。
顾沉音低头不语,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骗了吗?
“现在,你还要去栖道山吗?”容长老眉头一压,反问顾沉音,气息稳稳。
“去。”顾沉音抬眼,微微一笑。
“你!”容长老也是没见过如此死心塌地之人,忍不住转过身去,不愿再看顾沉音一眼。
“傻孩子!”眼看着舅母要落泪,顾沉音继续开口补充,“我有一些“遗物”还在草棚,我想拿走。”
“仅此而已?”容长老转身,眼中有些不信任。
“还有,容长老您……不是在栖道山上吗?”顾沉音的笑带些涩意,“说来唐突,我想拜您为师,可好?”
要洗刷“蠢货”的名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须接近玄墨。他的身侧,自己已是辛劳十年,顾沉音不想下个十年也是如此。远离他,并且让玄墨注意到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距离。
容长老在原地怔了片刻,竟显出几分手足无措的慌乱来,“可是你早已拜入玄墨门下……”
“十年了。”顾沉音点了点头,“十年时间,玄墨长老从未把我当徒弟对待,也从未教过我什么。如今,我欠他的一条命已经偿还,他给我的师徒信物,我在死前,也以劳烦刳腹铃医还与他。
无论是师徒还是主仆,缘份……早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