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师兄他们……”
“在土丘另一侧。”
顾沉音沉默片刻,抬头看着玄墨线条流畅的下巴,凸起的喉结,“长老,你为何不看我?”
玄墨低头,坦然对上顾沉音的双眸,“我对你绝无厌恶之情,但你所说的眼中有仇恨,我不知为何,也控制不了。”
顾沉音有点想笑,悠然起身,“这世上,原来也有玄墨长老不知道的事情?”
沉默许久,玄墨盯着顾沉音,慢慢颔首,“有。”
“巧了,这个事情我知道。”顾沉音面带笑容,“你恨我恩将仇报,占了你首徒之位;你恨我无能愚笨,毁你名声;你还恨我为何不死,又来纠缠,对不对?”
玄墨直直看着顾沉音,眼睛一眨不眨,“我自救你那刻,便知你无法修炼,你以为顾家,真能强迫我收你为徒?”
看顾沉音不言,玄墨起身,低头看着曾经的首徒,“我若不喜你,自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离开栖道山,你说我惜名,那为何还能留你在我身侧十年!”
顾沉音从未见过玄墨如此神态,像正在汇聚一场暴风雨,乌云压顶,让人不敢直面。
“八千年前,宫家曾有一纯血之人,试遍万法无法修炼,被宫家取血整整三十七年,五家势力争夺此人,为炼破壁丹,无所不用其极!此人最后郁郁而终,留下三男两女,皆不知所踪。”
玄墨步步紧逼,顾沉音一步一步的退,直到退无可退,身后撞上树干。
“纯血之人,本就无法修炼,我如何教?不过让你徒增烦恼!
我护你翼下,不让你参加任何试炼,就是怕你显露纯血,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混乱之中,首当其冲,你就是几家势力相争的牺牲品!
十年来,我未敢远行一次,看你成长,还想看你成家立业,子孙绕膝,无事终老!凡人之乐,我愿让你享尽,佑你安乐!
我若厌你恨你,怎会有这些心思?”
成家,立业?子孙,绕膝?顾沉音鼻子一酸,心脏收缩的厉害,他到今日,竟还说,希望看到我与别人恩爱无疑,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