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嗯?”
“我没跑…”
“白至善。”
“你先松开…好不好……”
“不好。”
“给我看一眼你腰。”
“你——”
沈言手指轻捏住她校服下摆,白至善惊呼未定,受到惊吓似的一下躲开。
“不可以!”
同时用另一只手推开他。
沈言一手环住她肩膀,几乎是用抱住她的姿势圈住她。
他身上的气息一下扑来,包围住她,入侵麻痹她的大脑,动作迟缓了下来。
唯只手死死抓住放在她校服下摆上的手。
以及另一只攥着他衣角的手。
不知不觉,悄无声息,逾越了那条无形的线。
他呼吸的温度就这么近在咫尺,洒过来又弹回来。
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狂欢着。
疯了。
☆、朋友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这么大片的淤青,他在后面看得眼皮一跳。
陈恩心大没往那处想,眼下给沈言看到,还能糊弄过去吗?
可她还没说是不小心磕到的,沈言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怎么就觉得……
她是给人欺负了?
沈言这句话像一把软绵绵的刀,精准插进空荡荡的心,又酸又涩。
一早上莫名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同时伴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还有委屈。
为什么委屈?
白至善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她没立场。
认清现实,复杂的情绪转而给巨大的妥协感、空无感吞噬,起伏的胸口慢慢缓下来,松开攥他衣角的手。
“没人欺负我。”
那只抓着他的手,冰凉是她的,温热是他的,冷热相碰,相贴的皮肤沁出了汗。
沈言松开她校服下摆,转而握住她的手。
几秒。
蓦地扣住她左肩,将她带出昏暗的一角,走到阳光投洒之处。
眼眶红了。
操。
沈言整个人都乱了,像如临大敌,完全不知所措,抬起手在她后脑勺胡乱摸着。
像坠入无底洞的白至善瞳孔骤然一缩,感官都汇聚在后脑勺上他温柔的轻抚。
酥麻酥麻的。
所以否定的一切,空无、麻木,骇浪掀翻,通通给心跳声覆盖,伴随一阵电流。
他一个动作轻而易举就能让所有的负面情绪缴械投降,收敛退潮,连同她自己。
“沈言…”
她话一落,沈言更加手足无措了。
“我在,你别哭。”
“我没哭。”你别怕。
白至善看着他慌乱的神情,那芽尖终是压不住,顽强冒了出来,肆无忌惮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