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九班的同学已经来齐了,坐得满当当。

因为摸底考试,讲台没有老师值守,时间留给学生自主复习。

余葵径直走向倒数第二排,拉开椅子落座,抽屉里胡乱堆放着这两天缺席发下来的主科新课本,随手翻了两下,看向隔壁。

“冰冰!”

易冰闻声条件反射般坐得板正,瞳孔聚焦在教室内外搜寻一圈,松懈下来捶她,“靠,你吓死老子了,老雷说你妈给你请病假,我还以为你在家补作业呢,你这两天哪儿去了?”

余葵把新课本摞到桌面,制造了个和隔壁如出一辙的书堆堡垒,又拿出文具摆放整齐,摊开英语必修词汇本,直到安全融入教室氛围,才低声开口:“我去找我爸了。”

“你爸不是外派好多年了?”易冰反应过来,“逃学啊。”

余葵食指抵唇,示意小点儿声,然后快速讲了一遍自己去成都的事。

易冰诧异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一把搂住她,“可以啊余葵,你长那么乖,胆子大起来跟我有得拼,总算支棱一回,你要是在谭雅匀跟前也拿出这气魄,怎么至于被她家的狗撵到跳水。”

她的个子已经长到一米七出头,长手长腿的,余葵被勒得干咳,双手扒拉下她的胳膊维护自己的尊严,“我是怕狗,又不是怕她。对了,你作业写完没?”

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弭。

余葵:“摸底考呢,有没有复习?”

易冰叹气。

余葵在她的肩头拍两下,“什么都别说了,难姐难妹。”

易冰家里搞工程出身,近些年转行住宿餐饮业,经营本地一家老牌挂星酒店,祖上八代也没出过大学生,易冰被她爸按头塞进附中,期待孩子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