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主要是那个粉底液弄在地板上根本拖不干净,拖把肯定也废了,洗都洗不掉。”
“好倒霉,我裤脚也被溅到了,刚洗过的校裤。”
……
在听清下面摔碎的贵重物品是谭雅匀的粉底时,姚老师眉头一皱。
陪在老师身边下楼的余月如闻言,忙解释:“姚老师实在抱歉,今天出门忘记带手包,就把粉底随手塞孩子的包里了,没想到还搞出这种事故。雅匀这孩子就是太老实,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她连面霜和防晒都分不清呢,哪里就会化妆了…这事儿怪我,我来给孩子们出干洗费。”
四下喧嚷嘈杂,恰巧这是一句不偏不倚涌进余葵的耳朵。
她在攒动的校裤缝隙间,见到了一双熟悉的香奈儿拼色高跟鞋。
视线上移,余月如温声笑语立在姚老师身侧,正不惜撒谎替自己乖巧的女儿描补形象。
楼梯间即将被打扫干净,余月如招手叫谭雅匀到她身边去,视线扫过楼下时,只在余葵身上短暂地停了一瞬,然后便仓促错开眼,亲热揽着女儿肩膀,与班主任说话道别。
余葵上一秒都还在想,要找妈妈来主持公道。
也许她在知道真相后会觉得亏欠,毕竟亲生女儿被冤枉得那么惨。
四目相接的瞬间,幻想破灭了。
那眼神里没有歉疚,没有悔意,只有闪避。她看得分明。和许多庸俗的大人一样,也许余月如并不认为父母需要为自己的错误道歉,女儿跟父亲离开是对她的背叛,她在用冷漠的姿态等待余葵再次低头服软。
“谭雅匀跟她妈妈长得好像,她俩都好自律好精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