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与前女婿的关系尽管一直非常和谐,但余月如毕竟是亲女儿,他们内心肯定希望余葵跟妈妈的关系更好一些,余葵不忍告诉她事实,但是又实在憋不住委屈,最后只能挑了三两件小事讲。
外婆生气痛斥:“三岁看到老,你妈她这个人,从小分糖就要抢那块最大的;读书也是,无利不起早;什么都只看眼前,猴子掰苞谷,掰一包扔一包……”
余葵沉默地听她骂完。
又听她伤心地叹:“不过她是我生的,我知道,她没有坏心眼,就是性格太糟糕。阿葵,你要怪就怪外婆吧,不要和她记仇,她生你的时候不容易,吐得吃不下饭,揣了九个月难产,人差点没了,可能那时候受多了罪,心里总归有点不平衡。”
……
这些话,父母离婚后,余葵听过很多遍。老辈人对孩子都寡言,少有直白的情感互动,谈心时只能一遍遍追忆往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念着念着,余葵终于来了点睡意,脸蛋垫在手背上,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周六清早,又要去上补习班。
像往常一样,外婆从床头顺手找到梳子,要给她扎个马尾。
白天版本的外婆又恢复战斗力,被余葵无情拒绝后骂骂咧咧,“你这么披头散发去上课,怎么专心得了?你实在不想扎也行,过来,我给你那个头帘上来两剪子。”
余葵跟她围着餐桌,来了一段秦王绕柱走,最后早点没吃完,抄起桌上的鸡蛋灌饼跑路。
有了新手机,唯一不大方便的点,大概在于:
朋友们给她发消息,不能再装作没看见,有空用电脑时才统一回复了。
中午下课,余葵在图书馆门口的餐厅吃饭,易冰和四饼同时给她发消息,约她下午出去玩。
余葵复制粘贴,回复两人:补习班四点半才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