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叔拧了拧脖颈,活动五指关节,发出清脆整齐的鸣响,单手把人攘朝一边。

余葵赶紧从身后探出来叫人,“饼!你在里面吗?”

“小葵!”

四饼这才开锁,从卫生间奔出来,她的马尾被剪得只剩半截,脸上多了几个红掌印,才看见好友便哭了。

这本来会是她在这儿住的最后一天,谁料午休时,她的室友又把男朋友带回宿舍。

四饼睡在上铺,迷迷糊糊中被人摸了几把,惊醒过来跟黄毛吵架,黄毛不承认,两人推攘间撞到桌子,摔碎了他女朋友的化妆品。

那正好是余葵未接来电的时间点。

他女朋友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后,反咬四饼一口,要她赔钱,四饼哪来的钱赔给她,辩不过他们俩,就被黄毛按地上,女生操刀剪了头发,还扇了她几个大巴掌印。四饼趁人不备才逃进卫生间锁门,手机却落在外面,被女生砸了个粉碎。

社会太险恶了,四饼抱着她哭,余葵的眼泪也都快落下来了。

在成叔叔的铁拳威慑下,黄毛情侣缩成鹌鹑,大气不敢出躲在边上。

余葵则帮四饼收拾好行李,低声安排,“今晚你就先去我家住,明天发工资,过来领了咱们就辞职。”

“嗯。”

四饼原本就是同龄人里较为坚韧的那拨,从惊慌中缓过来后,擦干净眼泪,十几分钟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跟几人跟着出门。

余葵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出来后几次向成叔叔道谢。

少年颀长的身形落在后方,手插裤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直到电梯下沉,望着镜面中倒映出女孩的模样,没有征兆地,他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