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饼活动了一下口腔,张大嘴巴摆出正确的口型,然后吐音——
“四子!”
这次连成叔叔脚下都一个趔趄。
这世上有的朽木实在难雕,时景终于放弃了和自己过不去,默默收声。
而余葵这边,好姐妹为她如此牺牲,内心只剩感激涕零,都恨不得趴在她膝盖上喊亲姐了。
几人在公交车站挥别。
车影远去,余葵的背脊立刻垮塌下来,擦掉手心的凉汗,捂着半晌没恢复的心跳,怔怔道,“就差一点儿,今天多亏你了,饼。”
“别这么说,我今天才是多亏你了呢。”
四饼松开行李,搂她肩膀:“你不知道我刚刚躲卫生间里有多绝望,要不是你带人及时赶来,我是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公交车挤得像插筷子,两人一路颠簸到家,余葵却忘了带家门钥匙。
于是程建国下班时,就只见两个小萝卜头蹲坐在家门口的地垫上,一个念中文,一个听写单词。
孩子太乖了,做老父亲的心里柔成一滩水,饭没做好,他便给两人点了肯德基宅急送,又买了大瓶的橘子汽水,让孩子们自己聊天。
跟余葵一起更换床单被褥时候,四饼突然伸手比划一下,“小葵,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余葵:“有吗?我晚上睡觉倒确实经常抽筋,体重没变,我就以为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