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偏头看了一眼满脸惊诧的第二名,唇角的笑容扩大,淡定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再然后——

身子一歪,屁股不受控地瘫软坐倒在绿茵坪上。

欢呼变惊呼。

时景赶紧伸手扶她,“刚跑完不能坐,你快起来。”

余葵整个人都往后仰,她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痛,只能耍赖,艰难喘息:“我人、都快、没了,还管它、能不能坐。”

女孩的小揪散了一些碎发下来,沾了汗水贴在细白的颈上,细小的绒毛在夕阳下缀着金光,随呼吸一起一伏,妆也花了,眼睛弯弯,眼线晕了一些在眼角,像小熊猫。

但时景就是觉得她现在特别可爱。

站着偏头笑够了,才在她对面蹲下,“说吧,你刚才想让我答应的事儿,是什么?”

余葵颤巍巍抱着瓶子喝水的手顿住。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先说来看看。”

余葵张口欲言,但还是忍住,“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喔。”

朝夕相处了这段时间,她对校草的了解与日俱增,知道他多少是有点儿洁癖和偶像包袱在身上的。每天上学,自行车架都要擦得一尘不染,打完篮球会立刻洗头洗澡,要让他知道,自己t血衫背后有个人脸粉底印子,还穿着满操场跑……

少年指骨抵住下巴,遮挡笑意,清了清嗓子肃正脸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管说。”

组织了几秒钟语言。

余葵眼睛一闭,双手护住额头,蔫巴道:“对不起,我刚才就应该告诉你的,你t恤背后现在有个我的脸印儿,听说是防水粉底,洗衣粉可能搓不干净,我错了错得很离谱,下次走路会记得带眼睛,你别生气,我愿意付干洗费!”

她一口气说完,对面半晌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