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认识的高端酒店不多,只能把人带到补习班附近的一家五星宾馆。
大堂的水晶灯和明亮的地坪辉映,光洁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然而进门没走两步,大小姐便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什么味儿?这地方也太俗太旧了。”
余葵一时不知怎么应,脚步一顿,便落后在大堂的感应门外,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操场跑了一天脏掉的帆布鞋,她没跟进去,只告诉时景,车没锁,在门口喷泉那等他。
感应玻璃门缓缓阖上,夜幕和少女都被关在门外。
少年再回头,眼神冷漠警告。
“裴姝,这里不是北京,没人会惯你毛病。你不住可以,自己找地方。”
“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又凶我!”裴姝跺脚。
前台办理入住时,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啜泣,“我一个人在这边,怎么敢住嘛,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想多看看你……”
人长得漂亮,连哭都能让客人和前台多瞧几眼,然而时景只是面无表情低头看表。
“收声,哭对我没用。”
他掏卡付了房费,“现在十一点半,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下楼,会有人来送你去机场,回家以后老实呆着,别再来了。裴姝,这次是因为你妈给我打电话,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
“时景!”
她果然不哭了,仰头愠怒看他,“我又是转车又坐飞机,折腾一整天就为了来找你,你一见面就想把我送回去不说,连让她在外面等几分钟都不高兴,冲我发脾气。”
时景的耐性已经掉到临界点,脸色彻底沉下来。
裴姝明知他不高兴,却气不过,偏要硬支着脑袋往下说。
“之前看你们学校贴吧,我还不信,你时景怎么可能跟这种小城市的姑娘扯上关系,现在看来是真的,你眼睛真的瞎了。她是少数民族会什么苗疆蛊术吗?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她穿拼错英文的鞋诶,我看一眼都觉得穷酸不舒服,你竟然跟这种底层人做朋友,让我输给她,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