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松口气。

开始补救,先抽几张餐巾纸吸了一下水,又用文具袋压着,把卷子晾在窗台风口。徐方正打着手机电筒,将附近瓷砖上的积水拖干。

再回头,时景已经回到座位上,神情辨不出喜怒。

余葵没忍住问:“花儿呢?”

“你想收?”

时景在黑暗中拧眉,顿了几秒,他漫不经心道:“恐怕不行,我让他带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刚走楼梯间,后悔的话,你也可以追上去。”

这一刻,少年的声音冷淡平静。

听上去,跟平常和普通同学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不同。

余葵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又听他这么冷淡对她说话,心里就是堵得慌,她几乎称得上仓惶地转回身,抿紧唇,使劲盯着电影幕布,不敢眨眼。

她告诉自己要忍住,早上眼睛才刚消肿。

电影又没有泪点,要是哭了,同学们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看在时景眼里,余葵扭头一言不发,显然是为他自作主张处理掉她的礼物生气了。

少年执拗地盯着那颗漆黑的脑袋,等她什么时候转回来。

五秒、十秒……

余葵始终没回头。

整整五分钟过去,直到旁边有脚步声传来,他才把视线往上移了几度,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已经焦躁又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