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当然不清楚后续。

她只看了不到两分钟,便又重新倒进枕头,困倦地阖上眼睛。

毕业生中总流传着一条高考必下雨定律,不出意外地,6月7号又下雨了。

余葵分到的考场在八中。

校门口,淅淅沥沥飘到伞下,她在程建国絮絮叨叨的叮嘱中,最后一次检查了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最后才接过伞柄,在所有家长的注视中,小跑着汇入花花绿绿的人潮伞海。

这一刻终于到来,她原以为自己会紧张,没想到出乎意外地平静。

考场肃静,广播播放考场纪律守则。

“……自觉服从监考员等考试工作人员管理,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碍监考员等考试工作人员履行职责……”

北京雷雨。

在同样的背景音里,时景最后一个通过安检,踏进门的一瞬间,考生们都体感空间内气温迅速降了两度。

顶着所有学生的注目礼,他冷然径直走向座位。

少年身型颀长,黑发剃得极短,白衬衫,黑色长裤,身上携卷着雨水的湿气,萧瑟冰凉得似乎与楼外的雨幕融成一体。

他皮肤冷白,那眉眼昳丽分明俊美得惊人,气质却如同高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神秘,难以接近。

视线再往下。

当人们看见他左臂上三寸宽的黑布时,一切仿佛又都有了解释。